季节进入了秋天的凉薄,夜色也在寂静中似乎有些依依惜别,残月牵挂着白日里的繁华似锦,却在夜幕迷梦中渐渐隐没到云层里,偶尔会露出半阴半暗的面容,悠然的轻舞衣衫恍惚是告别。在阴沉的暗夜里几位友人闲聊,话题忽然就飘到了中国式的情人节,可能是想寻一道流星闪过却云遮雾绕,遥想牛郎望织女也只好泪水化长河,滚滚江水东流去涛声依旧。
不知从某个年月起情人节如流感,在我们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蔓延,挑动起男男女女沉寂已久的情怀。臆想或流连于多维度的情感空间,希望原始的爱情河流分叉而外溢,都梦寐着经历一场人间的浪漫。殊不知中国的情人节流传的是一个凄美故事,纪念一段传统的中国式爱情悲剧,如果按照当下人的逻辑思维去理解,天涯长相思等待鹊桥化彩虹遥寄牵手梦,也恐怕会情如桥下水一去不复返。
在与时俱进的时代弄潮中,传统的爱情悲剧故事就是一个传说,而穿梭在婚姻与家庭之外的情感,也不会如牛郎织女情到深处动感苍天。其实情人节如同北方的气候,在适合的温度恰当的环境只会云雾迷蒙,分辨不清“情”为何物。情人节又属于商业促销的噱头,如果人人都想借此消费也是个人的自由,把自己的丈夫或妻子当情人,自我矫情一把也算是活的浪漫。只是中国传统文化对情人的释解,以及与“情”字的文本意义相差甚远,所以情人节衍生到这片古老土地近乎人妖表演,展示着畸形的美丽夜色里的童话。
情人,顾名思意即有情之人,爱情、恋情、亲情、友情、相思情等等,只要寄情与谁都可算情人。然而现实生活被传统文化所束缚,加上根深蒂固的守旧意识,在国人心底依然积存着原始对“情”单一的洁癖,所以在情人节里纯粹的“情”绪往往被边缘化,道德或法定规则里的情爱像似与情人节脱钩。“情人”就像敏感词一样,游弋在生活的红尘角落,每当人们说到情人的话题,周围总会飘来异样的眼神,固有的传统思维让情人一说变得迷离。
时代前行人们的理念与行为渐渐与国际接轨,而国人模仿与接纳新潮的能力可以说世界一流,但“情人”的概念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依然被妖魔化。“情人”一词无法走进磊落的阳光里,最直接的原因是被婚外情所嫁接,成了突破道德底线的替代品。“情人”如同带刺的尤物,被人们欣赏羡慕而调戏着,却又退避三舍不敢近身,深怕沾染异化的“情”字而玷污了名节,能有谁会去想“情”字的真正含义。在国人的骨子里因对新潮与传统文化的误读,给情人节蒙上一块沾着色斑而暧昧的面纱,在恍惚间让情人节变得怪异。
“情人”的传说就像神话中的故事,借着夜幕祈盼着构架出一座鹊桥,悬着一颗惊颤的灵魂蒙上面纱牵手思念,让现实中的真情让渡虚幻而飘落,在迷梦中留下无奈的叹息。(作者:乔维,艺术评论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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