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季接到邀请,前往红叶烂漫的秦岭深处为一家企业做一次新闻写作培训。讲写作我很惭愧,这些年,自己也是徒有虚名,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凤毛麟角。但对方的盛情相邀却是不能马虎的,如果还持续推脱,在外人的眼里无疑名气没有多少,架子倒是大的惊人。那就去吧!在一个秋雨萧瑟的日子里,我和友人辗转几个小时到了秦岭腹地的凤县,一路的绵绵秋雨让人无暇顾及满山的红叶,很快就为袭来的阵阵寒意所缠绕。出发的时候没有想到,秦岭腹地的温度会那样寒冷,但很快这寒冷就被该企业的党委书记、董事长秦宁昌温暖的欢迎晚宴冲撞得烟消云散。秦总精神干练,谦卑客气,让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受宠若惊。我自然明白一个企业的主要领导工作的繁忙,哪里还有这样的闲情出面接待我们。席间得知,为了迎接我们到来,秦先生推掉了其他的琐事,他这样做是发自肺腑的。他很注重文化引领高质量发展,始终把企业文化建设当作更为重要的工作亲力亲为。
交谈中,秦先生很谦虚的说自己也喜欢爬爬格子,涂鸦一首两首诗词,但仅是独享那一份宁静和快乐,并没有拿去发表和投稿。写作与他而言,无非就是让自己的一番心境得到畅怀,让自己的心灵得到释放。谈得兴致处,他分享了一首为企业写的歌词,着实让我眼前一亮。
我见过很多企业歌曲,基本都大同小异,去掉歌名放在哪个企业似乎都能贴切吻合。记得贾平凹先生在一次写作课中提到了书法展览一样,他说上海的一个书法比赛,你写的楷书,在北京的比赛你同样写的楷书,对别人来说毫无记忆和感觉,既然是展览,推陈出新是必然的,只有与众不同和张扬的个性才能让人一眼记住,一鸣惊人。企业歌曲是一个企业的灵魂和精神的图腾,更应如此。而秦先生创作的歌词无疑做到了这一点。这个扎根在秦岭腹地的企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为国家经济发展默默奉献,一代又一代的矿山人在这个艰苦的环境里度过华年,什么样的语言能够表达出矿山人的热望和激情?
我是一只雄鹰/在秦岭之巅翱翔/霸王山下旺峪河旁/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几代人的奋斗/几代人的脊梁/事业蒸蒸日上/我们茁壮成长/我爱你铅硐山矿业/我爱你天蓝水绿的水乡
你是一座丰碑/铭刻着岁月沧桑/铅锌基地助力国强/是我们矿业人的荣光/几代人的印记/几代人的梦想/道路无比宽广/我们斗志昂扬/我爱你铅硐山矿业/我爱你金山银山的水乡
为了美好梦想/我们迎着朝阳/携手共进奋发图强/开创更加璀璨的辉煌
先生大胆的把每一个矿山人比作了雄鹰,雄鹰飞翔在崇山峻岭之中,它逐鹿苍穹,它俯瞰大地;几代人坚挺的脊梁撑起的岂止是事业,日益成长壮大的企业就是对他们辛勤的最好馈赠;他把企业比作了丰碑,丰碑屹立在群山之间,记录着历史,镌刻着矿山人的心血。他们历经了多少代,但是还社会一个绿水青山的使命却一直未曾忘记。一个胸怀博大的企业,并不是一味地追求眼前的经济效益,而是顺应时代潮流贯彻新发展理念,这是何等的担当情怀。我毫无疑问相信这是一首有高度有温度的词作,它寄托一个两个无数个矿山人的心愿,发出的赞美和吟唱。这样的句子一定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对生活的的热爱和眷恋,任何大胆的想象都是苍白的;我相信每一句的赞美都来源于真实的生活,只有生活才让歌词更显得温暖而湿润,这或许就是最接地气,最优美的赞歌了。
如果说单纯的一首歌词让我惊讶,后来他数百首的古诗词才真正让我和同行的友人刮目相看。
驱车奔波三千里/车马劳顿宿营地/只为追逐胡杨梦/探寻西夏之神秘/怪树狰狞形各异/亡之不朽显奇迹/万千胡杨百媚态/浩瀚大漠逞雄奇。
这首《梦幻额济纳》(文化艺术报刊登)是秦先生真正投入创作的开篇之作,一帮友人结伴旅行内蒙,蓝天、绿草、羊群、胡杨,此情此景流连忘返。友人戏谑让他赋诗一首,原本是玩笑而已,谁想就在星垂的草原上,在飒飒的夜风里,他几乎没多思索就出口成句、一蹴而就,他的才思之敏让人心生感慨。穿越时空的隧道,他一定是一个穿着文雅的书生,站在明月下,昂首问青天的诗人。当然,我以诗人称谓他,我觉得是最恰当的。
很多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心里,在他的笔下,都显得空灵寂静,甚至透露着生活的真实,诗词的本质是抒情。英国诗人华兹华斯说,诗歌是人的强烈感情的自然流露。
他善于借景和托物直抒胸臆,对抒情性的驾驭是率性而为且持之有度的。比如写田野春色的赏心悦目,“碧波金甲交辉映,烟柳栩栩蜂花鸣”(《洋县三月春色》),第一句用两个比喻描绘了麦苗和油菜花交相辉映的盛景,第二句撷取“烟柳”、“蜂花”两个视点渲染了春天的蓬勃生机,抒发的是步入春天的喜悦之情。他写清明时节的悲思愁绪令人感同身受,“云深雾重自清明,夜雨凄凄话凉。落花满地意尤长,绽时满园春,入泥亦留香”(《临江仙·清明》),以冷色意象传递情感体验,表达的是怀亲祭祖的凭吊之情。他的一些咏物诗词融入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和生活感悟,立意独到,启思深远。他笔下的松树,“人言我孤傲,喜居崖上俏。狂风暴雨难易色,共与天地老”(《卜算子·咏松》),没有正面摹写松树的风姿,而是模拟松的口吻展现松的内心世界,触人心怀;写秋菊,“非是哀家姗姗到,嫁与凡间要思量”(《秋菊》),赋予秋菊以嫁女之神韵,道出了菊非凡花,迟来有因的魅力所在;写梅花,“一朝雪融花凋零,他日爱尽无人拥”(《梅》),透过梅花凋谢联系世俗情态,反映出理性看待人情炎凉的恬淡心境;写竹,“无意空心节,偏遇他人嘲。风霜雨雪蕴竹心,共与竹节操”(《卜算子·咏竹》),描摹了竹的心理活动,表达出对高尚节操的崇敬之情。从作品的抒情基调和表现手法不难看出,作者心田流淌的情思时而犹如细流无声,给人以清澈、澄明的印象;时而又像是深海微澜,溅湿人的心灵之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文章不在长短,灵魂才是根本。诗人长居群山峻岭之间,但却牢牢的将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熟记于心、提炼成金。每一句诗作,就像埋藏于绿色之中的果实,被作者紧紧的捋在手中,更像深藏于泥土之中的璞玉,被打磨出光泽。它们光彩照人、它们熠熠生辉,它们寄托着作者对于生活的描摹、对于生活的写真。诗人把文字的真善美完完全全像揉搓一束丰满的麦穗,揉搓在每一个字里,镶嵌在每一组词里,让生活的美得到绽放和绚烂;让每一个句子变得生动而调皮。
非常遗憾的是,社会高速发展,当今人们对于唐诗宋词的热度被喧嚣的潮流排挤得支离破碎,只有万山绿中一点红的喜爱和热衷,如果能让迅猛的节奏慢下来,如果人们对于古诗词热切的关注,或许那份超然的脱俗依然会萦绕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间,可是这又是何等的艰辛和困难啊。
好在诗人并不为这些所束缚,时间是验证诗人最好的催化剂,我有理由相信:理想的丰碑同样在不远处,作为诗人和企业老总的秦宁昌先生一定能够在它的上边镌刻上自己的名字。
求索雄心不改,诗田耕耘依然,这比什么都能说明问题!
来源:西北信息报(文/周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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